床铺上,把空间分成割裂的两片光影。
她也是割裂的。
一半在火里,一半在水里。
李文森手指慢慢地抓紧乔伊的亚麻被单。寂静的黑夜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从手指里流出来的声音。
安眠药的效力袭来。
她模模糊糊地回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有萤火虫飞舞夜晚。
那时,她的生活是一面墙壁,她家是一只木箱。而她是一只布娃娃,每一天,如果她不说话,就会有人从箱子口的缝隙里,递给她一朵小红花。
……
夜已深了。
卧室门的锁舌转动了一下,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轻轻推开门。
指针,滴滴答答地转过一圈又一圈,时针咔嚓一声,停在凌晨三点的交界处。
他的床铺太大,他的女孩太小。
她蜷缩在他床铺的深处,身影那样单薄,就像淹没在白色海洋里的一片树叶,一个小小的浪潮打来,就要倾覆在滚滚的波涛中。
乔伊在床边坐下。
窗外路灯的光线掠过她尖尖的下巴,漆黑的长散落在白色的亚麻被单上,如同蜿蜒的海藻。
乔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