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是以昔日他开国立鼎,天下初平之后,却从来未曾生起过如前代君王般为防外姓功臣觊觎自己子孙后世的江山,从而鸟尽弓藏,大肆屠杀旧时战友的念头。
哪怕他明知圣门两道六宗组织严密,威胁性非同一般,却也只不过是解除了他们手中的权柄,将其放归于山野之间,却是优之以爵禄奉养,从来没有过一丝半点想斩尽杀绝的意思。
他是帝王,在真正帝王的心中,静斋也好、圣门也好,都不过是可以利用来操控江山的手段。
而若欲平治天下,那种一味讲究慈悲仁义的思想却也未必就比圣门一切唯求讲究实效的手段来得直接有效。
哪怕是其自己的治国理念当中,都自渗杂了不少得自圣门的感悟。
这种御赐金牌,便是昔年他与圣门两道六宗当家宗主相与盟约的信物。
汴京失陷,宋室南迁,自己一手创立的那个大宋,在一定程度上讲,已经亡国了。
圣门两道六宗,碍于昔日盟誓,已然沉寂了百有余年,也难怪他们此时如此蠢蠢欲动。
听眼前这名女子的口气,他们此次似是便欲齐聚临安,欲有所图,却不由得赵匡胤不能不心有所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