卨向来巧言善辩,此时声音冷冷,却是一言一语无不含沙射影,暗暗抹黑,端的阴毒无比。
此时围观人众已是越聚越多,刑场外面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大片。
历来押赴刑场的人犯,已然尽皆是审结定案,并历经各道手续,已经被刑部批复斩决的死囚,是以他们所能看的热闹无非是刑场之上、一刀两断,哪曾见过如今日般这等未着囚服的死囚,与监斩官当堂折辩,侃侃而谈的场面,不由得都自兴趣大增,不断窃窃私语,议论了开来。
万俟卨看着围观群众的反映,脸上神情也自舒展了些许,嘴角微微牵出一丝笑,说道:“前线军情战务,如火如荼,这十余年中有五、六年时间,这些将领们连上书天子官家的报讯问安奏章,都多有延误,给宗兄递送的财物钱帛,如果不过是供宗年兄周济支撑之用,那些前线将帅又如何能在这等烽火连天的日子里时时在心、刻刻不忘?!难道给宗年兄递送周济的银两,倒要比向天子官家传讯问安来得重要?!所以本官可以断言,给宗年兄运送些许财物钱帛不过是个幌子,宗年兄所起的,实则是一个居中联络策应的作用,那些将领想通过宗年兄联系上某个人,同时借此联成一个网络,本官说的难道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