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孤城之中,早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金兀术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中,却也不由得心下暗叹,轻轻摇了摇头。
事易时移,今时不同往日。
女真人原本久被契丹辽国欺压,挟着那一腔怨愤不平之气,起自白山黑水之间时,人人悍不畏死,奋勇向前,只为了讨回自己,乃至祖上先人的无数血债,自是猛不可挡,无坚不摧,纵横天下,全无敌手,是以纵然当日大宋举全国之兵力,围困自己所带领那深入宋室腹地的一支孤旅,自己却也有把握跟他们以硬碰理,打一场灿烂之战,有把握将这支大军,丝毫无损地带回大江以北。
然而现在却不行了。
十余年来,这些将领身负开基建国之功,都已是爵高位显,平日里席丰履厚,家中多半有妻有子,虽然自己一直驭下以严,务求尽力使他们不会完全丧失军人本色,然则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人性终究是好逸恶劳,哪怕自己再多规训,终究也是拦不住他们一点一点地慢慢变质。
而帐下的那些寻常军士,更早已不是昔日那班在白山黑水的冰风雪雨间锻就出来的汉子,他们平日里有封邑禄米,衣食无忧,更是听多了自己的父伯长辈,描绘昔日里攻宋之战时,宋军是如何如何地懦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