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曾用过饭?”
“哦,方才已在值房里用过了。”夏言持礼端方家规甚严,便是对结发几十年的妻子也是不苟言笑,只这般简单应了一声,就朝内院书房方向走去。
“老爷。”夏夫人赶紧叫住他,说:“适才翰林院陈学士过府拜访,此刻正在客厅里等着老爷。”
“唉!”夏言长叹一声,转身向另一侧的客厅走去。
自打回京复任内阁首辅,每天前来府上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有人来攀乡谊,有人来认座主,当然更不乏当日攀附严嵩的人来痛切忏悔要求重归门墙,尤其是皇上宣布实行嘉靖新政之后,来探听虚实甚至跪哭请愿的官员更是要将门槛都踢断了,夏言不胜其烦不堪其苦,就干脆下了逐客令,每日下值回家就把大门紧闭,除了多年的知交好友和为数不多几个门生故吏,等闲大小九卿如无要务也不得其门而入。只是这翰林院掌院学士陈以勤非同等闲,夫人也不好替他挡驾,只能任其登堂入室。
陈以勤虽然只是一个从二品的小九卿,朝臣之中却就数他资格最老年纪最大。他是正德六年进士,论科名比夏言还早六年,夏言还在翰林院任庶吉士之时,他便已是正五品的侍读学士,说起来还与夏言有半师之谊。因他既不算是“尊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