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这个习惯。朱厚熜知道,吕芳自认为无论在外廷有多少人礼尊他,包括内阁学士、六部九卿这样的朝廷重臣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吕公公”,可在宫里,在皇上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奴才,也就随他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朱厚熜有一些不便于向外臣讲的想法,也可以随时征询他的意见:“吕芳,你觉得马宪成这个人怎么样?连朕和你都敢顶,我大明这样的人可不多啊!”
正在擦拭桌子的吕芳停下了手里的活路,想了一想,说:“回主子,他就象个媳妇。”
这个比喻倒是新奇,朱厚熜忙问:“哦?此话怎讲?”
“上有公婆要照顾,下有一帮儿女要呵护,两头都要安抚,两头都要讨好,可不正是个媳妇嘛!”
“哈哈哈,真不愧是朕的大伴啊!竟想出这等贴切的比喻!”朱厚熜说:“那你说说,他这个媳妇当得如何?”
“奴婢本不该在主子面前妄议朝中重臣,但主子要问,奴婢也不敢不明白回话。”吕芳说:“马部堂自正德十五年考中进士,就被分配在户部当观政,除了其间改任过一任县令、一任浙江布政使各三年之外,前后在户部干了一十七年,从观政、主事一直干到了尚书,是朝廷最精通财政之人,尤其难得的是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