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景修,也太多礼了……”说罢摇摇头,进了内院。
陈府的大门口虽挂着两个大灯笼,但时下天已经黑定,老眼昏花的陈以勤没有看见目送自己回府的得意门生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恩师佝偻单薄的身影已经全然隐没在夜色之中,陆树德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查哨的校尉刚刚走了,禁门外当值的两名御林军士卒就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敢离开哨位,却也能压低嗓子用对方勉强能听个大概的声音,扯两句闲话打发这漫漫长夜。
那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士卒饶有兴味地说:“王大哥,你可曾听说了,营团军那边已经将各哨火铳手集中起来编为一营,有一两千人,一色的火铳。乖乖,上千支火铳要是一齐开火,该有多大的声势,吓也把敌人吓死了……”
那个“王大哥”四十多岁,一看就是那种老兵油子,听他这么说,便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这有什么希奇的?听老辈们说,自打永乐爷在南京登基,就创建了京军三大营,内卫京师,外备征战,其中的神机营便都是操练火器,专习神枪、神炮,少说也有近万人,那阵势……嘿!刚断奶的小屁孩儿,纵是给你说了也不明白。”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