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纸上燃了起来,被投入到一个火盆之中。接着,吕芳将剩下的邸报一份份投了进去,盆中熊熊燃起了大火,将那写满“冤”字的邸报很快化成了一堆黑灰。
“什么?陆树德悬梁自尽了?”朱厚熜惊叫一声:“镇抚司那帮奴才是怎么办的差?为何不阻止他?”
“回皇上,为避免招致物议,镇抚司那帮奴才也只是暗中监视,并未明目张胆地将其羁押,因此也不好时时闯入其家中,待发现之时已死去多时了。”吕芳沉痛地说:“全怪奴婢律下不严治下无方,导致发生这等惨事,请主子责罚。”
朱厚熜叹了口气说:“唉!论说起来还是朕行事乖张的过!朕那天忧心陈老夫子,把话说重了些,未曾想他竟如此刚烈。陆树德性子虽过于迂直,人品才华却是好的,又写得一笔好字,若是多加历练,或可成朝廷大用之材,却不料他年纪轻轻便已……唉,数十年寒窗,历经七场文战才换得五品乌纱,谁曾想到头来却是三尺白绫,真真可惜了……”他轻轻擦拭眼角,说:“你那日说他是朕亲点的探花,也算是朕的门生,此人虽多有不敬师长之言行,但朕既为君父又为师长,也该包容后生小辈才是……”
“主子也不必过于痛惜,”吕芳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