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些颟顸乡愿之人那样默不作声么?如今已是嘉靖二十三年五月,再过一两个月,就该征缴今年的夏赋了,若皇上还是一意推行新政,不晓得全国数以百万之众的读书人又该生出多少事端,哪能容你我再从长计较!”赵崇君冷哼一声,说:“罢了,你既不愿具名,我也不好强求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
“崇君兄,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你三思而行,切不可意气用事,免得铸下千古大错!”高拱说:“在下有个提议,不若你我同去恩师那里,请他先过目如何?”
“不必了!我与齐汉生等同年商议过,为了不致牵连恩师,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为好。”
这分明是个托词而已,这么激烈的一道奏疏呈送御览,怎么可能不牵扯到身为内阁首辅的夏言?而且,他门下一十六名进士同时具名,其中领衔的还是他亲点选拔的状元和榜眼,皇上怎能不起疑心?到时候一个“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罪名谁能担待得起?即便皇上不做那“诛心”之论,官场上下和士林清流又该有何种风评?与恩师势同水火的高仪那帮尊礼派官员,以及那与恩师貌合神离的严党门徒,又该在下面做多少文章?
高拱不敢往下想了,忙说:“兹事体大,还是先让恩师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