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瞒你,这宫里的水啊,深着呢!咱家坐的这个位子,以及那狗才得的这份差使,在宫里几万人眼里,虽算不得顶尖的美差,眼红的人倒也不少,被他们拿住把柄闹将起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依咱家说来,咱们还是按朝廷的规矩来,你营团军写个本子奏报兵部转内阁,内阁票拟经司礼监批红便是诏命,日后无论有谁说起此事,与你我自家并无半点干系。”
高拱此刻早已心知肚命,怎么可能被他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表白蒙骗过去,不过考虑到恩师夏言与司礼监掌印吕芳吕公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便强压着火气,说:“局势危急,变在不测,哪能有那等宽裕时间从容运转公文?还请刘公公通融则个,先让下官将军械领回,哪怕日后再行文补上手续也可。”
刘用说:“以咱家与高大人的交情,这样倒也无不可,只怕咱家手下那帮狗才不肯担这个干系,少不得还得堵他们的那张臭嘴……”
高拱彻底失望了,原来在这紧要的关头,这帮阉奴绕了半天的圈子,还是要按常例索取贿赂,他冷笑一声:“下官也不敢指望各位公公替我营团军担什么干系,既然如此,下官就去找司礼监吕公公,求他发个话,让下官的差事能做的下去。”说罢,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