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勤的罪状,此时一连串地抛出来,自然比高拱方才与其空对空争论新政是非有力多了,更将陈以勤砸得方寸大乱,没口子地分辩说:“什么‘三七’什么倒‘三七’,我已有十数年未曾回乡,平日与家人也是少有书信来往,你所说的这些,我委实不知。”
“一句‘委实不知’便可掩饰你那虐民之罪么?”严嵩冷笑道:“你那连秀才功名也没有的弟弟不过一乡村野老耳!若无你这官居二品的小九卿撑腰,他又怎能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怎能行走官府挥斥官吏?怎能与管着一省刑名的正三品按察使平礼相见谈笑自若?”
诚如方才严世蕃所言,薛林义原本就是恼怒严嵩出卖自己,导致这等惊天大计功败垂成,便要构陷严嵩,想临死也要拉上他们父子二人垫背。他想过谋划大计之人除了自己和陈以勤两人知道之外,只有忠勇侯许世杰、西宁侯宋斌、石公公寥寥数人;如今宋斌已死,石公公正带着锦衣卫的人杀奔坤宁宫去抓皇后和太子,无论成与不成,遭遇俞大猷手下那帮如狼似虎的兵士断无生还之望;而忠勇侯许世杰又是一个性情极其暴躁之人,事败之后也断然不会苟且求生,只要自己和陈以勤咬死不改口说严嵩是定计之人,以皇上那多疑性格,必定会将他父子二人下狱论死,如此便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