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看陈洪的本事了。他如今升为司礼监首席秉笔,镇抚司、提刑司都归他管,皇上又有口谕,追查逆党由他领办,你毕竟只是协办,若是他能揣摩到皇上这层心思,你的差使自然就好做了。”
“儿子担心陈洪那个阉奴刚刚上位,心气劲儿便如烈火烹油一般高灼,未必能想到这些……”
严嵩说:“那更是最好不过!他是领办,你是协办,且放手让他去干,待闹得天怒人怨之时再与他据理力争,不怕跟他把官司打到御前,收揽士心倒在其次,也让皇上看看我严家父子才是真正能体君忧、解国难的大忠臣。拼着被皇上叱骂两句,‘公忠体国’四字评价便简在帝心了。”
“爹说的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严世蕃刚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紧张地说:“那……那皇上留下夏言那个老东西,可也是记得陈以勤那老不死的说的,日后能杀爹的,只有夏言一人?”
严嵩冷笑一声说:“哼,能做此之想的,大概也只有陈以勤那个书呆子吧!莫说杀不杀你爹,不是他夏言所能自专;便是能自专,他也断然不会对你爹下此狠手。一言以蔽之,他是君子,复任内阁首辅之后没有杀你爹,日后怕是将刀塞到他手上,他也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