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说:“太祖高皇帝当初以胡惟庸案、蓝玉逆案为由,屡兴大狱,广为株连,不外是应了那句古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今日这等情形,可到了烹狗藏弓之时么?”
严世蕃觉得自己怎么也跟不上父亲的思路,委屈地叫了一声“爹……”,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明白么?竟连如此简单明了之局都看不破,亏你平日还自负识人知大势,老夫羞也羞死了!”严嵩冷笑着说:“几个闲散勋贵加一个翰林院里待了一辈子的迂腐书生,不是你爹小觑他们,你倒是说说他们在朝堂之上有何班底?还需要你和陈洪去彻查什么?翰林院的清流先不去说他,各部院司寺衙门的职官司员有几个是薛林义、陈以勤那帮逆贼的铁杆心腹?”
严世蕃不服气地说:“爹不是对儿子说过薛林义等人的布置么?他们要各自带着家兵去抓那六部九卿,跟着出去的便是附逆之人,这些人背后更牵着一大串的知交好友、门生故吏,皇上只为推行新政,也要趁这个机会兴大狱来斩草除根……”
“附逆之人自然凌迟难诛,斩草除根却不是在此时!”严嵩打断了儿子的话:“皇上厉行新政,已然将全天下的宗室勋贵、官绅士子都得罪了,若是不思安抚,反而借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