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死!!罪该万死!!!你们除了会说一句‘罪该万死’,还会说什么?!”朱厚熜从面前一堆奏疏中翻出一具手本扔在吕芳的面前:“平日里满口的忠君报国,如今国难当头,内外交困,夏言告病请乞骸归里,你吕芳也想撂下司礼监的担子,你们这内外两相一起辞职罢官,是不是想让朝局都乱起来,让鞑靼和仇鸾逆贼趁乱亡了我大明的江山?!”
吕芳不禁悲上心头:夏言告病停职是主子明发的口谕,自己不过是心忧外臣非议主子内外有别、处事不公,才主动要求免去自己司礼监掌印一职,如今主子却怪罪于自己和夏言二人,但面对盛怒中的主子,纵有千般委屈也不敢明说,只化做汹涌而出的泪水,趴在地上呜咽起来。
“嚎丧!”心烦意乱的朱厚熜又怒喝一声。
吕芳赶紧收回悲声,许是太急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正在拼命地压制着咳嗽,突然觉得嗓子一甜,忙侧过身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口鲜血全喷在了手上。
朱厚熜看出了他的异样,情不自禁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急切地叫了一声:“大伴!”
方才还是雷霆大作,这一声呼唤却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关切之情,让吕芳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子,奴婢……奴婢君前失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