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份奏本。看完之后,他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趁这个机会,吕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拾起了那份被扔在地上的《求贡书》,正要悄悄放在御案上的时候,朱厚熜突然睁开双眼。
吕芳被主子眼中蓦然射出的一道神光吓得手一抖,那份《求贡书》又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不看看俺答到底给朕提了哪些条件?”
吕芳徐徐地跪了下来,说:“回主子,奴婢不敢。”
朱厚熜冷冷地说:“人常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从司礼监掌印退回到乾清宫管事,连性子都能改过来,真是难为你了!”
吕芳被朱厚熜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骇住了,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连夏言那个柄国数年、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都能学会韬光养晦,装病避祸,你这个大明内相自然也能行事畏首畏尾,回话唯唯诺诺。”朱厚熜怒道:“你当你每日在乾清宫侍奉洒扫,挖空心思地给朕寻医问药,搜罗来珍稀果品就是对朕忠心了吗?鞑靼虏贼逼着朕议和,你身为朕的大伴,又当了近十年的司礼监掌印,如今连《求贡书》都不敢看一眼,可是打定主意学那些阁老们明哲保身,任由朕一个人独撑危局了?”
吕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