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步步紧逼上来,那一百多名御史都在支着耳朵听自己的反应,严世蕃情知今日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当初与父亲商议好的方略行事,便不再退让,朗声说:“身负皇命,世蕃自当全力协助陈公公严查逆党,将一干乱臣贼子绳之以法。但陈公公那样的查案方法,世蕃不敢苟同。”
“咱家是没查过案子,严大人不也才刚从工部调任大理寺么?”陈洪嘲讽说:“想必严大人先前在督率工匠修造殿宇官舍之余,也曾悉心钻研刑狱审讯之法,咱家倒要请教了。”
“世蕃不才,当不得陈公公‘请教’二字。世蕃只是不明白陈公公为何要将百多位御史拘于大堂诘问追查,莫非陈公公以为都察院上下人等,尤其是这些御史大人都有谋逆之嫌?”
陈洪怒道:“你严大人言下之意,咱家是在广为攀扯、大肆株连了?”
严世蕃等得就是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立即说:“陈、许谋逆,翰林院、太仆寺上至衙门佐贰,下到胥吏差役,大都进了诏狱,几无幸免之人。这许是陈公公一时来不及甄别拷问。职分所系,世蕃也不敢随意置喙。但谋逆之事,都察院并无人参与,更有陈老总宪及王、吴两位大人那样的忠贞不屈,以身许国之臣,却不知陈公公为何又于此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