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黄台吉,尽管他也知道吩咐仇鸾整理仪容穿上官服,但他毕竟是化外蛮夷,仓促间又怎能顾得上这些细节!
看着仇鸾,严嵩心中长叹一声:本非枭雄之才,为何要生出不臣之心,做出那等逆天之事!这个蠢货难道就不明白,自古事二主者绝没有好下场,而且比之汉人,鞑虏更看不起辜恩背主的叛徒,象他这样背叛国家,勾结异族攻打本国的小人,谁敢重用他!再者,鞑虏崇尚武力,若是他麾下十万大同军尚在,或许还能礼敬他几分,可如今大同军逃的逃,叛的叛,仅余五千心腹也被戚继光一战歼灭,在俺答眼中他就一钱不值,连参加筵席吃一杯酒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严嵩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丝同情:这个仇鸾人虽蠢,但对自己却一直很有孝心,朝廷规制,公侯贵戚与朝中一品大员官秩并列,他却早早就认了自己做干爹,为此没少受其他勋贵的嘲讽戏谑,他也毫不为忌,人前人后总是持子礼侍之,把盏布菜比东楼还殷勤,即便是承自己举荐就任大同总兵之情,有这样的礼数也够了。最让人感动的是在自己失爱于君父,被斥退出内阁之后,他仍不改往日的情谊,年节之时总少不了一份孝敬,尽管东楼曾抱怨说他送给夏言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的银子更多十倍有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