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诏狱的门,严世蕃长长地吐出了胸中那股浑浊之气,尽情地挥动双手,象是要把身上霉运都赶走。
刚进诏狱之时,陈洪那个狗阉奴将他关在一间黑屋子里,还专门调来几个提刑司的太监代替镇抚司的锦衣卫看守,日日对他拳打脚踢,还戏谑着说这是自古至今牢里的规矩,评话中多有提过,叫什么“杀威棒”。偏生这些狗奴才是行刑的好手,全身无一处不痛得要命,却看不到一处伤痕,连前来探视他的黄锦都被骗过了,让他苦不堪言却又无处申冤。
好在只过了三日,吕芳就来看他了,提刑司的那点把戏自然瞒不过执掌厂卫十几年的吕芳,抽了那几个狗奴才一顿鞭子,都赶回到了宫里。吕芳的余威还在,陈洪尽管气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也不敢多嘴。接着他就住进了诏狱后面的小院子里,不但再无人打骂,还好酒好菜招呼着,若不是夜里没有美娇娃侍寝,这样的日子倒跟往常没有太大分别。
际遇为何有此天壤之别,严世蕃自然心知肚明,庆幸之余,也不禁为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父捏了一把汗:虏贼都是些个不读诗书,不尊礼教的蛮夷,他们会否难为父亲?酋首俺答能否被父亲说动,接受先退兵再议封赏的条件?这是他与父亲商议许久定下的方略,当其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