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王右军(王羲之的字)《兰亭阁序》,谁与争锋?为父若不为之心折,只怕要被人嗤笑为不知书家之妙了!”
他抚摩了一下静静地躺在蓝布包袱皮上的《率意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若在平日,为父得此神品,必焚香沐浴,击节称赏一番。可今日……唉!”
“这有何难!”严世蕃兴冲冲地说:“今日请爹回来之时,儿子已命人备下热水,这就着人伺候爹沐浴更衣,再将它高悬于明烛之堂,置酒陪爹做长夜之饮。儿子记得唐人笔记中所载,张伯高生性嗜酒,往往大醉后呼叫狂走,然后挥笔写狂草,或许这《率意帖》便是他酒后所做。爹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无上妙品,岂不正合了古人之意?”
严嵩的面色缓和下来:“难得你一片孝心,若真能如此,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他又叹了口气:“欣赏名家惊世绝艳之作,须得沉心静气,神游物外,方能体会其中之妙,依为父如今之心态,万难做到心无旁骛,只怕亵渎了此等神品……”
严世蕃不好继续装糊涂,说:“爹是否觉得贺兰老板所说之事颇为棘手?”
严嵩说:“誉则功在社稷,毁则名教罪人,何只‘棘手’二字可以论之!我问你,你收了那个贺兰石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