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起来,每个人都伸长脖子,尽力张望着,引来了营、队、哨官们刻意压低嗓子的呵斥:“跪下,都跪下!谁敢抬头亵渎圣颜,军法从事!”
所有士卒都遗憾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刀枪,跪俯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偌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密密麻麻地跪满了军容严整的将士,这样的场景与朱厚熜想象中热闹喧腾、群情激昂的阅兵式相差太远,兴之所动,转头对紧随在身后的吕芳说:“牵马!”
天子检阅六军,只需移驾就坐阅武厅,接受全军将士的叩拜,观看各军依次通过即可,顶多也只是乘着抬舆,缓步绕场一周以振奋军心、激励士气,不需要骑马巡视。这样标新立异的做派也不符合朝廷礼仪规制,但在外臣面前,吕芳从来都不会对皇上的命令发出任何质疑,悄声吩咐一声,镇抚司副使、大太保杨尚贤立刻将跟在皇驾仪仗之后的御马牵了过来,抓住丝缰,跪在了地上,尽力挺起了脊背。
朱厚熜没有踩他的脊背当上马石,而是用手抓住鞍辔,脚一蹬地,就跨上了马背。
大内驷马监的那帮奴才早就将万里挑一的御马训练得服服帖帖,比一头毛驴还温顺,对于他这个实际年龄才二十多岁的人来说,只要不沉湎酒色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