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拘形迹的亲昵动作,将他们搀扶起来:“两位贤侄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被让到府中大堂之上,张居正和初幼嘉恭请顾璘上座,两人再次跪下行礼如仪,然后才遵顾璘之命坐在了下首的两张硬木如意椅上。
初幼嘉毕竟要和顾璘关系更近一层,刚一坐定,不待寒暄便说:“世伯,小侄此次至南都,曾听闻世伯行将起复,入赞中枢,真乃令人惊喜不胜啊!”
“噢?”顾璘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淡淡地说:“老夫起复之说,近来南都传闻确是不少。惟是凿空之言,皆无实据。其实,老夫如今年近古稀,但得优游林下,于愿已足,‘兼济’二字,倒也无复萦怀了!”
“世伯安能做如此想!”初幼嘉热烈地说:“方今天下扰攘,社稷危倾,正是仁人志士用命之秋。世伯雄才峻望,四海共瞻。不独我湖广一省,整个江南士林列位君子,谁不期望世伯重出山林,入秉朝政,世伯焉能甘心独善?”
顾璘似乎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端起茶碗,一边轻轻吹动着浮叶,一边问道:“子美、太岳,你二人可是奉益王令旨来南都候选的么?如今在哪个衙门高就啊?”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脸面微微一红,也不敢隐瞒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