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压抑住内心的惊恐,初幼嘉结结巴巴地说:“怎会……怎会这样?且不论辽王德才能否膺九州万方之托,以他辽藩之疏,怎能生出窥测天位之心?”
何心隐冷笑着说:“这又何奇怪的?不正是太岳方才说的那样‘礼乐崩坏之时,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不能冒出来?’吗?说来真是好笑,若以太祖高皇帝血脉之亲疏而论,排一百个也论不到他辽藩,但总有那么一些人,真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自打一落地起,就想问问奉天殿外的那只铜鼎有多重了!”
“可是……可是顾公乃是圣人门徒、海内人望,他怎会……怎会……”
“这就更不奇怪了!”何心隐说:“愚兄知道两位贤弟昔日曾受他颇多恩惠,但愚兄还是要说,眼下南都靖难之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那些所谓的士林泰斗、清流领袖就一心要谋夺拥立之功了!”
“不,不会……不会这样……”初幼嘉喃喃地说:“顾公情致高远,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不会为了什么‘从龙之功’而悖背礼教违逆祖制的……”
“愚兄也不怕两位贤弟着恼,就索性都说与你们吧!”何心隐冷笑着说:“你们的那位情致高远的顾公只怕压根就没把什么礼教什么祖制放在眼里!就以今日之事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