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营营役役,机心用尽,虽说是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但何尝不是为了一申报国之志,用平生所学经国济世,治政安民?这样的结果怎能让他接受?
更何况,监国益王朱厚烨曾就藩于江西,身边聚集了一大堆可恶的“江西佬”!甚至连益王本人,一口官话之中还带着浓郁的江西腔,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十分恶心,又怎能心甘情愿地侍奉这样的君主!
因此,面对入阁拜相、位极人臣的诱惑,顾璘却一点也没有动心,婉言谢绝了新明朝廷的招揽,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议定的大计,要凭借着自己在官场士林崇高威望,以移山心力改天换日、扭转乾坤!而这其中,眼下正坐在他对面的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位在士林中很有影响力的青年士子,正是关键的一环!他自信地认为,这两位曾受过自己颇多恩惠的青年士子一定会顺从地接受自己的主张,遵照自己的吩咐行事。果然,他们尽管有过犹豫,但最终还是慷慨地表示愿意惟自己之命是从,那么,他们也肯定会在这份《致南都诸先生公启》签名。
可是,令顾璘略感失望的是,尽管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显得十分认真,一份短短的公启,两人翻来覆去看了十遍八遍,但看着看着,方才慷慨激昂的两位青年士子却都沉默了下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