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么,这‘十不可立’之事又怎么说?莫非圣贤教诲、祖宗家法曾有说过,立君当以不孝?当以贪鄙?当以荒淫无道么?若是如此,靖难大局,乃至大明中兴之伟业焉能有望?”
李伟业自然知道,公启之中所罗列的益王的那些劣迹是不容否认的,但他能在六科廊占得一席之地,也绝非不学无术、浪得虚名之辈,见顾璘避实就虚,他也如法炮制:“我学生倒要请教顾公一句:天地间的大义是什么?不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我辈士人君子生于世上,又为何而来?不就是固守、揄扬这纲常大义,使之充塞于天地间,长存于千万世吗?是故益藩纵然有十不可立、百不可立、一千一万个不可立,只要于纲纪伦常、祖宗家法当立,便是当立!只要苦节坚行,捍卫纲常大义,纵使日后靖难不成,乃至亡国、破家、灭身,亦无所憾!反之,若是毁弃纲常,改易祖宗家法,则社稷邦国即使侥幸不亡,我辈身家性命苟且得保,亦不过自毁魂灵,成一仅余躯壳之行尸走肉而已,更必为千秋万世所唾骂!”
李伟业越说越激动,不禁睁圆了眼睛,那两道八字胡也抖动得更加厉害了,显然,他对于自己所恪守的“天理”有着绝对的自信,不惜以身家性命来捍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