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升官攀附权贵的李伟业之外,其他的人对把持南都朝政的勋臣贵戚,乃至监国益王都十分不满,到这里来诘问或者说服他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应付差事而已。
说的也是,张履丁等人混迹官场几十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谁都知道,搅到帝王家事之中,就得打定主意不成功便成仁,成则蟒袍玉带,败则抄家灭族,断无半途而废之理。顾璘既然能决意拥戴辽王,早就已经将其中的利弊得失想得明明白白;如今更带着十几万大军入京,摆出了一副一旦谈判破裂就要兵戎相见的架势,分明已是有进无退,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地走下去!在这种情势下,谁还能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他回心转意不成?就算是巧舌如簧的苏秦、张仪复生也不可能!
但是,顾璘却不想放过向留都诸位大臣宣传自己主张的机会,恳切地说:“自古邦国危亡之际,惟有立一贤君,中兴方能有望。而不察时势,拘泥于亲疏伦序,殊失谋国之宏旨。盖家法之于社稷,犹如毛之于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是故璘愿以将死之身,与诸位君子主持之……”
张履丁突然举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轻摇着头说道:“近日愚兄重读韩昌黎《祭十二郎文》,韩公有云‘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