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时无法做出决断。可是,如今报国无门,有家难回,有该何去何从?
三人之中,何心隐毕竟大着几岁,一直是想点子、拿主意的角色,见他们那样沮丧,便问道:“我辈士子生于当世之时,是大幸,抑或大不幸?”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知道他一副狂生的脾气,最喜欢语出惊人,当下就没好气地说,当此名教祸变、士林蒙羞之世,鬼才以为是大幸呢!
何心隐得意地说:“愚兄早就料定两位贤弟必这般作答。”随即又问他们,可曾记得当日蔡益提到的苏东坡与乌台诗案。
都是学富五车的人,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连回答都懒得再回答他了。
何心隐也不生气,自顾自说,乌台诗案之后,苏东坡被一路贬谪到了澹州蛮荒之地,可他却不因此而消沉颓丧,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优游嬉戏于山水林泉,吟诗作文,不但留下了许多千古名篇,更将文明教化的火种撒播到了澹州,使未曾开化的蛮荒之地也出了进士……
感慨了先哲的风范,何心隐话锋一转:“以愚兄观之,当今之世,名教礼法无疑是衰乱之极,长此以往,人不思学,民不知礼,我汉家亿兆民众,全都要变成茹毛饮血、不知仁义礼教为何物的畜生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