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里,来回踱步的朱厚熜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吕芳,你说严嵩为何要举荐高拱和杨博二人?”
吕芳因谨遵祖宗家法,从不敢随意对朝政说三道四,更不敢随意臧否朝廷重臣,以前却被皇上骂了好多次,如今私下里与皇上相处,他也不敢再藏着掖着,便说:“回主子,严阁老举荐他二人,自然也有为国用贤的心思。但以奴婢愚见,若是夏阁老如此,这个理由倒也可以说的过去,但严阁老或许就不只如此了。”
“哦,”朱厚熜来了兴趣:“说说看,为何夏阁老如此行事倒能说的过去?”
“这是奴婢前些年听下面的奴才奏报的一件事。”吕芳说:“当年徐阁老还是翰林院的一名翰林,因议孔圣人封号一事得罪了首辅张孚敬,被贬为福建延平府推官,后因政声卓著,先后升任湖广黄州同知、浙江学政、江西按察副使等职,在江西任上,夏阁老的亲戚曾找上门去要求升官。夏阁老当时已荣膺台阁,执掌朝政,换做旁人,大概要挖空心思去钻他的门子,更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可徐阁老却严词申斥并断然拒绝,还将来人赶出家门。其后不久,夏阁老却举荐徐阁老升任东宫洗马兼翰林院侍读,如此不计前嫌,公正处事,是为国举贤用贤。但严阁老此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