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些人就想得更为深远一层:薛陈谋逆,司礼监掌印吕芳担罪被贬,但皇上还是想让他继续担任“内相”,就要给他立功的机会。既然如此,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触皇上和吕公公的霉头?
属于夏言一党的几个六科给事中昨日已知道内阁原定以李春芳为督师,但严嵩如今却又举荐吕芳出任监军,想必是不愿让李阁老独揽大功,抬出吕芳来抢位子,便有心要出班谏争,弹劾奸臣弄权,却看到站在第一排内阁辅臣队伍之中的李春芳纹丝不动,安若泰山,也就不好强行出头了。
既然没有人公开反对,朱厚熜便说:“此事就准严阁老所奏。江南乃朝廷财政之源泉,处置得当与否,于国家未来得失甚大,不可不慎重斟酌。朕今日想与诸位爱卿议一议江南叛党乱民处置一事。”
这个题目实在太大太敏感,无论是已经受命执掌平叛军的各位将帅,还是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三法司的官员,乃至那些与江南有着这样那样关系的官员,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谁也没有心思去探究内官担任监军妥当与否了。
朱厚熜缓缓地说:“朕以为江南之于国家,譬如仓廪库藏之于人家,纵有二三强梁之徒鼠窃窜据其中,若非迫不得已,必先尽力设法抚而出之,诱而缚之,断无骤然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