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经闹到了将帅公然翻脸的地步,身为监军,无论谁来评理他都难辞其咎,因此也就不能不开口了:“戚继光!你好大的胆子!咱家已听够多时,身为偏裨将佐,竟公然顶撞统军大帅,还叫嚣要上疏弹劾,你可知我大明自有律法军规在吗?!”
由于气愤,吕芳顾不得象平日那样刻意掩饰声音,不知不觉中带出的太监所特有的尖细嗓音在偌大的帅帐之中回荡,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戚继光没有想到向来慈眉善目的吕公公发起怒来也是如此骇人,忙说:“吕公公,末将——”
“住口!”吕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咱家问你,你因何之故斩杀中军炮营队官名马忠者?”
“他临阵怯敌,不遵将令……”
“好一句‘临阵怯敌,不遵将令’!”吕芳冷笑道:“张老公帅命你等到雨天再率部进攻,你推委说将士伤亡过大,不愿奉命。可是临阵怯敌?可是不遵将令?张老公帅是否也该如你斩杀马忠之例,请天子剑斩你于军前,以正军规?”
戚继光语塞,吕芳又说:“你本是边镇卫所一偏裨小校,皇上将你不次简拔至军中显位,如今更许你执掌营团军,可是让你如此嚣张跋扈,对抗上宪的?你平日自诩治军甚严,莫非连‘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