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光和田东三人走了之后,吕芳又挥手将侍立帅帐的亲兵赶走,然后起身离座,走到了张茂的帅椅之前,突然躬身深深地给他做了一揖。
张茂尽管心中对他十分怨恨,却也吓了一大跳,忙起身道:“吕公公,你这是做甚?”
“咱家方才驳了老公帅的面子,又越俎代庖颁布军令,已犯下了违制、失礼及僭越等诸多大罪,乞请老公帅见谅。”
“哪有这样的话,哪有这样的话……”话虽如此,张茂还是不免余恨未消,酸溜溜地说:“你吕公公是监军,有专断之权,老军怎敢多言?”
吕芳恳切地说:“论年齿,老公帅大咱家二十有奇,咱家本该持子侄之礼,但刑余之人,恐老公帅不齿,就请老公帅从此该个称呼,直呼咱家贱名即可。”
“吕公……唉!”张茂长叹一声:“老吕啊,你我二人,一为监军一为军帅,你这样多礼,让老军日后如何与你共事?”
“咱家磕谢老公帅高义!”说着,吕芳竟真的双腿跪了下来,给张茂磕了一个头。
张茂哪里敢受此大礼,也想跟他相对而跪,叩头还礼,却碍于吕芳毕竟是个阉人,有伤自己勋臣大帅的面子,只好侧身避让一旁,手足无措地说:“老吕,你……唉,折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