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等不祥之梦困扰多日……”
朱厚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那个噩梦,朕尚且认为匪夷所思,你却信以为真了!”
都道是天有不测风雨,毕竟础润知雨,月晕知风,终归还有形迹可寻,可皇上如此变幻莫测,岂只不润而雨无晕而风!方才还口口声声说那个天狗吞日噬月的噩梦如何如何令他惊恐不安,“悚然惊醒,冷汗潺潺,亵衣尽湿”,还说什么“多次泣告太庙,恳请列祖列宗予以明示,惜乎未得,夙夜忧叹,几不敢寐”,转眼之间,却说别人不该信以为真,简直是倒打一耙!跟上次莫名其妙被逐出内阁,赶去抄《永乐大典》一样,严嵩算是又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天威难测、伴君如虎的滋味,一时身心俱寒,僵在了那里。
“不过,严阁老与国同体,忧心社稷的殷殷苦心,朕还是能体会得到的,尤其是你方才说的那句‘养虎为患’,可谓深契朕心。”说着,朱厚熜竟伸手将严嵩搀扶了起来:“朕说过多次,你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奏事之时不必跪,你为何总是不听?”
雷霆之后竟又是一阵化雨春风,甚至可说是一片煦暖阳光,严嵩立刻又活了过来,哽咽着说:“皇上推赤心于臣等,臣等却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