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靠祖上恩荫的勋臣贵戚多有不睦,徐弘君便想趁机褫夺他的民政之权,将富甲天下的浙江一省抢到自己荷包里而已,遂有多位朝臣纷纷上疏,声言“浙抚夸大其辞,危耸人心,自是不对;但若说其已萌异志,至今尚无形迹,朝廷仁治天下,不可以‘莫须有’加罪封疆”。勋臣集团内部也觉得此举太过明目张胆,恐招致天怒人怨,力劝徐弘君稍安勿躁,如今辽逆刚平,朝中初定,南北两边战火蜂起,局势已是危在旦夕;郭万象又是海内理学大家,抚浙多年卓有劳绩,贸然动之势必导致人心惊怖,变乱复生,只要他能为朝廷把守南边门户,就不要同他多做计较。碍于反对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徐弘君也不好强持此议,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出得己口,入得人耳,徐弘君也不好矢口否认,恼羞成怒之下,厉声打断了朱厚烨的话,说:“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江南游击军和锦衣卫叛匪勾连作乱,已使浙江全省糜烂,目前贼兵更已进抵南直隶腹地,局势几近不可收拾之情势,岂能以前日之言一概而论!”
刘计成也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痛切地说:“这且不说,可恨那些贼兵竟践踏太祖高皇帝钦定之大明律令,打出‘打土豪,分田地’的旗号掠夺官田民田分发刁民,诱使贪利忘义之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