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掀起了层层轻浪。手扶着绞盘、迎风伫立在船头的汤啸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将身上的锦缎战袍又紧了一紧,心里开始咒骂起来。
最先被他咒骂的是江防军副都督、总领江防守将龚延平。
今日午间,巡江船队报告,北兵营寨之中号炮连天,喊声雷动,似乎正在举行誓师大典,想必很快就要有所异动,江防军立刻人上船刀出鞘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全军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对面却又沉寂了下来,并没有立时便进攻。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大战前的平静而已,在对面忍耐了多日的北兵既然已经誓师,启动了战争机器,那么,一场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决战或在今夜,或在明日就要打响了,今晚的巡江便有最先遇敌接战的巨大危险。他曾私下里求过龚延平,以身体有恙为由恳请免了自己的差使,改委他人率队,却被龚延平以“班次已然排定,临时换人不妥”为由断然拒绝,还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当此国难,小王爷公忠体国,主动请缨投身军戎,辱任我江防军微末军职,自本帅以下,军中袍泽都是好生佩服。倘若今夜平安无事也便罢了,一旦有事,有小王爷亲冒矢石,奋勇杀敌,全军将士必感怀忠义,身受激励,敢不效死用命,一鼓破敌?”拿这种鸟话来将他的军,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