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受业师傅、南都翰林院掌院学士史梦泽。听齐汉生说,他曾由何心隐引见,拜访过史梦泽,恳请他出面救自己出樊笼,史梦泽也满口答应了。谁知道,竟是他今日来送自己和齐汉生上路,真是可笑!
如果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者是南都嚣张不可一世的勋臣贵戚那样不知礼义为何物的粗鲁武夫,如此行事倒也不足为奇;可他偏偏是一位名满天下的士林领袖、文坛祭酒,如此变节事贼,就绝对逃不过苛刻的公论和无情的史笔,甚至千秋万代之后,也会受到后世士人学子的指责和唾骂。莫非他竟毫不在乎几十年潜心书斋,皓首穷经才换得的一世文名清望毁于一旦;不在乎天下士林清议的哓哓众口吗?
不过,礼乐崩坏之时,什么样的人都会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来,这个昔日王府五品长史,若不全然将礼义道德、纲常伦理抛诸脑后而委身事贼的话,又怎能短短一年时间就擢升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哦,他如今身着二品官服,想必是做了六部尚书,要不就是已升任台阁,宣麻拜相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赵鼎正在心中叹息,史梦泽已随意地拱手向齐汉生回礼:“一别数月,子方先生别来无恙?”
天牢之中,这个腐儒竟然问出如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