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知用一原’,便是‘显微无间’。”
赵鼎微微一笑:“既然其他诸般皆无作用,俱出乎一心。那么史公为何却要违背本心,为南都那帮乱臣贼子奔走呼号?”
史梦泽闻言一震,这才明白了赵鼎请教自己心学的深意,不由得黯然沉默了下来。
赵鼎又接着说道:“学生虽身陷囹圄,却也知道江南诸事与史公全无干系,一番琴曲之谈,也知史公非是那等贪栈恋位、沽名好利之人。既然不能兼济天下,何不激流勇退,独善其身?”
史梦泽长叹了一声:“老朽不才,自不该有兼济天下之心,但若欲独善其身,却也不能……”
“这是为何?”
“老朽愧为王学门徒,却总不能做到阳明先生所谓之‘灭人欲,存天理’。其他声色犬马乃至名利之欲,倒不值一提,所无法勘破者,惟一个‘情’字而已。”史梦泽黯然说道:“老朽供职益藩已近三十年,前后侍奉过三代益王,当今益王更是自发蒙之日便随老朽习学。说句不恭的话,益王未曾有一日视老朽为臣属,老朽又何尝有一日视益王爷为君上?但凡有一线之机,老朽也要拼尽全力,为益藩保留一点骨血。”
“唉!”赵鼎也长叹一声:“被囚已近年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