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徐、汤、刘等逆贼能如此谨守礼法,以臣礼事之?在朕看来,他们不是确乎参与谋逆,便是有意在欺骗朕!其罪之大,天理难容!严阁老以为然否?”
严嵩知道,这可不是皇上为了“削藩”而给那些藩王宗室罗织罪名,而是平叛军张茂、陈世昌两位勋帅和监军吕芳联名上呈的奏疏中的原话。
当初朝廷虽将益王朱厚烨的求救血书刊载于邸报及《民报》之上,公诸天下,朱厚熜也特下恩旨将他们的姓名从钦定逆案名单中勾去。但无论皇上,还是朝廷上下其实并未确信他们谋逆是受南都的勋臣贵戚胁迫,只说要待王师克复南都之后,再交由宗人府甄别,确属受乱臣贼子武力胁迫者免罪,参与谋逆者依律定谳。如今徐、汤、刘三人逃匿遁形,不知所踪,那些藩王宗室是否确系被胁持从逆便无从证实,甚或根据此前一干犯官叛将的供词,他们确有参与谋逆之情事。张茂、陈世昌和吕芳为了推卸责任,就持有此议,甚或还在奏疏中含沙射影地指控益王朱厚烨早就知晓徐、汤、刘等三位逆贼遁逃一事,不但隐瞒不报,还派出自己的师傅、伪明朝廷挂礼部尚书衔南京翰林院掌院学士史梦泽虚托通款,实则为他们遁逃打掩护,“上托皇上齐天洪福、下赖将士效死用命,王师进兵神速,一鼓而克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