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宗室之中,参与谋逆的自然要治罪,远适海外就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那些未曾参与的人却也不得不防,这便是皇上借江南平乱之际,变革宗人法之要义。循着这个思路,也就不难理解皇上为何恩威并施,定要逼着爹上这道疏……”
说到这里,严世蕃起身,用手推推窗户,确信窗户封闭如初,这才坐回座位,将头朝着父亲倾斜过来,低声说:“自古以来,位居九重者无不标榜自己推赤心于天下,口口声声说什么‘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还把‘正大光明’的匾额挂在东暖阁门楹之上。可今上一面给爹封官许愿,一面又指使陈洪那个阉寺威胁儿子,这等所为能称得上是正大光明吗?儿子斗胆说一句,绝非人君之所为啊!他把这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势必已下定决心,志在必得。那么,爹的这道疏自然要为他解决心腹大患,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可能。这个时候爹若是再给那些藩王宗室留余地,只会让他认为爹有贰心。依儿子陋见,既做得初一,就不怕再做十五,只要能哄得皇上高兴,其他人再闹腾也无济于事。兴许有人闹腾正好,皇上便能知道谁才是真正尽心王事的大忠臣……”
严世蕃所说的这层意思,严嵩早已掰开了又揉碎了想得明明白白,而且连自己上疏之后可能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