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既不是什么上古神品,更不是皇上的御笔——尽管装裱的十分华美,但那张纸不过是普通的宣纸,所用之墨更是寒碜,既不是宫中特制的御用香墨,也不是什么名墨,写出来的字放久了,墨色已经转淡不说,闻之似乎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异味,说不定就是街边坊间卖的那种几文钱一条的臭墨。
四大阁员更为不解:这样的凡品竟也能入天家法眼,皇上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圣心难测,李春芳等人立刻就把严嵩推到了前面:“严阁老于书道浸淫多年,造诣无人可比,臣等岂敢班门弄斧……”
朱厚熜笑呵呵地说:“各位阁老说的是。那么,严阁老,就请你这个行家里手先说说吧。”
严嵩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论地位,他是内阁首辅;论书法,他堪称当世名家,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辞,便拉着条幅的一端,装作仔细地看。不过,刚看了一眼,他立刻就被吸引了。
可以看得出来,书者的韵致和灵气十分到位,通篇从始至终气贯其中,让人在欣赏之时不忍略有停顿,在疏密、连绵上处理得极为得当,整幅字犹如江河奔流,一泻千里;也很讲究用笔,轻重、急缓、枯润等变化十分明显,深得草圣张旭、怀素的妙味。尤其难得的是,写的极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