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办差,言辞也有过激之处。倒是三爷及柳兄拳拳照拂之心,愚弟受之有愧……”
见徐渭面有愧色,那位暗探也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说起来,虽是那些个地方衙门的混帐官员做的孽,但与我们也不无关系,三爷一直颇为懊恼,还将此事禀报了吕公公。当今万岁爷最是仁厚,你又有他二人关照,别说是画院那些个滥竽充数的老人儿,任他六部九卿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你也不必再说什么脾气心性之类的话。”
徐渭恳切地说:“辱蒙柳兄实言相告,愚弟也不妨坦然言之,丹青之术非是愚弟所长,供职画院更非是愚弟所愿。愚弟平生所学,以书见长,其次为诗,再次为文,画技最末。舍长就短,纵能温饱一世,愚弟终究还是心意难平啊……”
见他执意不肯,想必不是缺进京的盘缠,那位暗探又问道:“那么,你可是想应时务科,却找不到门子求得你省巡抚张继先举荐?这个也不必担心。临来之前,三爷就说了,你若是有志于此,他可拜托张抚台关照你。以三爷的面子,只要他说句话,张抚台也不敢不从。”
徐渭尴尬地笑道:“实不相瞒,愚弟这些年来杂七杂八的书虽读了不少,可惜对于农经、医理、算学、格致等实学一窍不通,岂敢奢求应试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