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一席话,令张居正感动莫名,死死地趴俯在地上,哽咽着说:“微臣有负圣人教诲,更有辱圣心厚望……”
朱厚熜说:“起来吧,朕一再说过,御前奏事,不要动不动就跪,对朕忠不忠,不在这上头!”
等张居正遵旨起身之后,朱厚熜又说:“可是,就是这两锭金子,让朕看到了一个讯号,一个危险的讯号,那便是朕这样对你,到底是成全了你,还是会毁了你,毁了一个我大明朝日后的宰辅之才,毁了一个千古宰相之杰!”
张居正闻言如被雷击,习惯性地膝盖一软又要跪下,随即想起皇上刚才的圣谕,又把腿抻直了,却把腰深深地弯了下去:“微臣……微臣当不得皇上如此赞誉……”
“不错,你如今是当不得,照朕这么个培养法,大概你以后也当不得,即便不被朕宠坏,也要被那些朝臣官僚们捧杀。”朱厚熜说:“杀人有两种法子,一是棒杀,一是捧杀。比之棒杀,捧杀更是可恶,杀人于无形之中、谈笑之间。古往今来,为何并未出过许多状元宰相?便是因为他们甫登官场,就处于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举一动皆被人所关注,动辄得咎倒在其次,终日受人奉承,不免飘飘然不知所以,以致不能静心修身储才、磨砺心志,终不能成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