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身为吏部左侍郎,管的便是全国官吏的升迁罢黜,又怎能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是些官场客套话而已。一直奉徐阶为师的张居正却有些受不了了,硬邦邦地回答道:“身奉皇命,不敢言苦。”
徐阶象是浑然没有听出张居正话语之中的怨气,点点头说:“说的是。为人臣者,就当感怀圣恩,忠心王事,清平治政,抚民一方。”
天地君亲师,人之五伦,天覆之,地载之,君亲师长恩养哺育呵护之,如今恩师竟也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冷漠,张居正更是心意难平,起身拱手道:“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若无旁训,属下这就告退了。”
“哦,好吧。”徐阶也跟着起身,拱手回礼:“你外放州县,本院该汇聚同僚置酒为你饯行才是,你却要仓促离京赴任,此意只好作罢。此去万里,只得遥寄相思了。”
“属下不敢烦劳大人。”
“同僚一场,这是应有之谊,说不上劳烦不劳烦的。”徐阶说:“古人送别,多以诗文相赠,本院原本也想附庸风雅,送你一首诗聊表寸心,无奈近日俗事缠身,没有那样的雅兴,更怕粗鄙之作贻笑大方,便找了一首古人的诗送你。”
还是官场虚文俗礼,不愿直言谈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