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新科进士中站起来了一个人,正是新科榜眼殷士儋。
他疾步上前,愤怒地推开了正在发怔的提刑司掌刑太监,扶起了已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杨继盛,大声说:“山东莱州受灾详情,是我说与杨椒山(杨继盛字椒山)的。也无须你们问,我告诉你们,我家有亲戚在莱州,重金买通了封境的差役,这才得以逃出莱州,逃难到了我家。莱州灾情是他告诉我的。如今他人正在我家,朝廷可以派人去查。若有半点虚言,恳请皇上诛我九族以谢天下!”
原本依在他的身上的杨继盛突然惊醒过来,抬起缠着铁链的手,猛地一把推开了殷士儋:“不!我并未听他说过什么!我上呈《流民图》也并未与何人商量过!要抓人,你们只抓我一人。”
杨继盛将皇上气成那个样子,自度已有死无生,便不想连累了殷士儋。殷士儋怎能不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哽咽着说:“椒山兄,你——”突然,他撩起袍袖盖住脸,放声大哭起来:“椒山兄,你这又是何苦啊!”
杨继盛流血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生灵涂炭,至于此极,继盛安敢缄口不言!”
黄锦冷笑着说:“好啊!果然又有同党跳了出来!”
杨继盛虽是个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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