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的书房中,夏言一边悠闲地呷着茶,一边问道:“这么说,严分宜的那两条奏议,你子实兄都同意了?”
“人家严分宜是首辅,自己不想要权,我这个次辅还能怎么说?”李春芳没好气地说:“要知道,肃卿此举可不单是把严分宜那个老贼放在火上烤,更是把我们内阁辅弼之臣都放在火上烤啊!”
听出李春芳话语之中有按抑不住的抱怨,夏言笑道:“子实兄,你也莫要再怪肃卿将你内阁诸臣置于众矢之的,他虽待罪官场时日尚浅,却也深知宦海沉浮仕途艰难,之所以支持那个海瑞上疏朝廷,提出抑制内宦加重内阁事权之议,全是出于一片公心。”
“我自是知道肃卿出于一片公心,只是年轻人做事终归考虑不周,竟让严分宜那个老贼拣了偌大一个便宜。再者说来,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先来打个招呼,让你我如此措手不及,却不该是门生应有的尊师之道啊!”
夏言当年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京城各部院司寺,如今虽赋闲在家,朝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自然也知道海瑞上呈奏疏事前征求过高拱的意见,因而对高拱未曾先来请示自己也略有不满,但他自有宰辅的气度,不会与自己的得意门生计较太多,便说:“肃卿这么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