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使他觉得此子胸有沟壑,深藏不露,非是池中之物,加之他任随营讲武堂总教习,徐海曾奉命入随营讲武堂轮训进修,他留心考察徐海的课业,发现徐海操舟使炮无一不能,于水战之法也颇为精通,还善于带兵,不但在本哨弟兄中威望颇高,就连与他同来投军,却被编入其他队哨的兵士也对他言听计从,实属不可多得的将才,便多次向戚继光提说要留意栽培、提携徐海。但与今日一样,每次都被戚继光以同样的理由搪塞过去。汪宗瀚本人也是世袭军户出身,十分清楚军中门户之见的陋习,也不好为此跟主将争执,却还是一有机会就重提旧话,希望能说服戚继光。
沉默了一会儿,汪宗瀚鼓足勇气对戚继光说:“元敬,军中以你为长,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你我有过命的交情,我心里有话也不愿瞒你。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今眼瞅着我军就要打仗了,如徐海这样的将才实在难得,且他积累的军功也在军中当属一等,我等为将者视而不见,难免有失公允……”
见戚继光沉默不语,他又恳切地说:“前些年国朝厉行海禁之策,许多良民百姓多为生活所迫,不得已下海为盗。如今他们既已幡然悔悟,愿为朝廷效力,我们便不能揪着他们昔日的过错不放,却对他们的功绩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