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泛起了一丝不快:主子还是太过偏爱那个海瑞啊!一两年间就已经将他扶上了湖广巡按的位子,虽说还只是个七品官,却主管一省之风宪吏治与刑事谳狱,大事奏报朝廷,小事即时决断,开府建衙,是为按台,与正三品的巡抚之抚台、学政之学台并称一省三台长官,分庭抗礼,事权甚至还在学政之上,几与巡抚无异,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能居此高位,已是国朝罕有之异数。再让他参与迎接乌斯藏黄教僧侣进京朝觐,办成了这件事,一应有功之臣肯定还要升官。此人天生就是一大怪人,又鄙视宫里的人,让他升任显官要职,只怕非是宫人之福啊……
“非也,非也!”朱厚熜摇头叹息道:“海瑞那头倔驴子,不但干不了这样的差事,肯定还要上疏抗谏,给朕惹麻烦。他既然不开窍又不识抬举,朕又何必牛不喝水强按着头,非要把这注定要名标青史的天大功劳硬塞给他?”
皇上既然有兴趣让他去猜,应该是他也十分熟悉之人。可是,除了海瑞,吕芳就猜不到是谁了,莫非是那个严嵩的亲信,新任湖广巡抚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高耀?可他身为一省之巡抚,怎么可能撇下手头的政事,远天远地跑去当个迎客副使?难道说主子对他政绩不满,要趁机换马?闻说那个高耀在湖广巡抚任上干的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