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经历了多次逃难之苦,家族之中更有多人或死于鞑靼之手,或被掠到塞外至今死生不知,可以说,比之其他朝廷重臣,包括一直主持军务,多年来督率明军与鞑靼交战的李春芳、曾铣等人,他在国仇之外又多了一层家恨,自然更为痛恨时常冒犯天威、骚扰边庭的北虏。此刻听了李春芳的话,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马宪成不禁难过地低下了头。
见他如此,李春芳知道他已被自己说动,又趁热打铁说道:“若是再度犯边,酿成嘉靖二十三年之祸变。兴兵御寇、赈济流离失所的边地难民,朝廷要花多少银子?日后组织难民返乡、重建家园,又得花多少银子?我方才说你老马只会算眼前的小账,却不会算长远的大账,指的便是这个!”
马宪成沉吟着说:“子实兄,于公于私你都得给我交个底:花两百万的钱粮搞这么一场演习,就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使蒙元各部慑服我大明天威,诚心归顺天朝吗?”
李春芳说:“老马,你要这么说,我便无法答你,大概也只有天知道。但我明白皇上为何要说‘演习是不流血的战争’。兵部组织此次演习,宣示我大明军威兵势,使蒙元各部心生畏惧,不敢轻犯边庭,妄造杀孽。只此一项,不但北地诸省百姓得以安享太平,九边将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