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结牙思进玉碗。成祖文皇帝不受,命礼部赐钞遣回,谓尚书郑赐曰‘此物今存库有之,但朕自不用。虏贪且狡,朕受之,必应厚赏。将有奇异于此者,继踵而至矣,何益国事哉’。皇上恭行俭约,节用爱民之心,较之成祖文皇帝也不遑多让!”
张居正的奉承恰好挠到了朱厚熜的痒处,他更为高兴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张太岳不愧是张太岳,精通朝章国故,也深知朕的心意。不过,朕除了不贪图奇珍异宝之外,还有一层用意,西域诸番一向倍受瓦刺、鞑靼等蒙元诸部欺凌,动辄被索名马、美女和珍宝珠玉,稍不如愿便有破国灭族之祸。朕要外联诸番以牵制瓦刺、鞑靼,便要优抚厚赏以羁縻其心。这才是成祖文皇帝‘但有来者,惟诚待之’的真谛之所在。”
张居正谦逊地低下了头:“皇上过誉了,其实微臣只看到皇上俭约节用之德,然圣心深远,非微臣这等愚钝之才所能领会。”
尽管张居正还只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还是自己的秘书,但他毕竟是在历史上有“大明第一名相”、“千古宰相之杰”等等美称的有名人物,能让他如此折服,令朱厚熜越发高兴,没有注意到严世蕃的那只独眼之中射出了一丝怨毒的目光,射向了仍低着头的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