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挨着角柱石,是两排錾工考究的米青石栓马桩,正对着大门约十丈开外,并排竖立着四根高耸入云的沉香木旗杆,飘扬着的黄绫滚边三角彩旗上,“大学士严”四个大字赫然醒目。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无论刮风下雨,这旗杆下以及大门口都有五城兵马司的缇骑校尉带着持刀挺枪的兵士守卫。
其实,即便没有这些兵士守卫,高墙大院重门深禁,那气势都能把人给震住,别说是心怀不轨妄图行刺朝廷重臣的不法之徒不敢在此逗留;即便是安分守己的良民百姓,也不敢往这里多看一眼。因此,这里平日里空荡荡难得见一个人影,加之几扇朱漆大门虽有设而常关,浑然不象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当朝首辅大人的宅第,倒象是一个闲居乡野的寻常士绅人家。
这倒不是说严嵩有多么的清廉自省,从不受人私谒,概因身在天子脚下,九门之内厂卫暗探番子多如过江之鲫,当今圣上又对官员贪腐丑行深恶痛绝,惩贪肃奸从来都不手软,那些当道大僚也不能不有所收敛。
与严府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景况截然不同的是,街对面的那家名为“日月兴”的酒楼,生意却是十分火爆,竟日终年都是高朋满座,热闹得不可开交。原来这里占有地利之便,一年间不知道有多少到严府拜谒的官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