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定在那里有股,兴许谋后老板就是儿子本人。他思前想后,觉得儿子要干那些摆不上台面,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拦也拦不住,在外面酒楼去谈,总比象原来那样把人领到家里来要好,至少可以掩人耳目,省得夏言一党和那帮惟恐天下不乱的言官御史们攻讦自己“公行贿赂,政出私门”,也就听之任之,不闻不问了。
严嵩猜得不错,日月兴酒楼的东家正是跟严世蕃好得要穿连裆裤的昔日晋商头目,如今的六品中官、大同市舶司副使贺兰石。严世蕃自嘉靖二十六年调到御前办公厅任职,自觉已是天子近臣,入阁拜相、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也学到了父亲的韬光养晦之术,再不许官员私自到家里拜谒,就赶走了原来的房主,让贺兰石掏银子开起了这家日月兴酒楼,并与贺兰石讲明赚来的银子五五分润。贺兰石焉能不知道这是天赐的发财良机?两人一拍即合,碍于都有官职在身,就随便指了一个人顶名当掌柜,自己安然坐在家里,等着水泼一样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里跳。这是闲话,略表即止。
这日,严府的门打开了,一位四十出头的管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抬脚就到了街道对面的日月兴酒楼。此人精瘦精瘦,淡眉毛,小眼睛,脸颊狭长,左边嘴角往外挪一寸的地方,长了一颗豌豆大小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