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那句“能有口粥喝吊住命,已经是天恩浩荡了”,让他觉得简直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心里不禁愤懑地想到:一边逼着粮商借贷粮食,一边克扣灾民的口粮,他赵鼎到底想干什么,到底还想贪多少!
高拱惴惴不安地叫了一声:“王先生——”
朱厚熜从内心的激愤中惊醒过来,转身就朝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奔过去。
这一下子,不但是高拱,张居正和镇抚司的三位太保也惊悚地叫道:“王先生!”
朱厚熜充耳不闻,越走越快。
高拱、张居正和镇抚司的三位太保,以及那些本应分散在前后左右,暗中护卫圣驾的镇抚司校尉再也不敢说什么,赶紧跟了上去——他们都看到了皇上刚才那愤怒的神情,谁也不敢再出声劝谏皇上了。
君臣到了照例设在四门口空地上的施粥厂,那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灾民,一个个都自觉地排着队,等在门口的那条麻绳之外。麻绳圈住的粥厂里,十几口大锅整齐地支成一排,锅边的木架上都站着了一个衙役,正打着赤膊,叉着双腿,操着一根长长的木棍,用力地在锅里搅着。随着他们的搅动,浓浓的粥香飘了出来,等待施粥的灾民们一阵骚动,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拼命地吸着鼻子,追